"年轻酋长归来!"
科维纳斯和他的护卫还没跨过银鬃部落的门槛,这声呐喊就已在人群中回荡.数百只狼人,因悲伤而毛发蓬乱,挤满了部落入口,他们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.科维纳斯放慢了冰原狼的速度,爪子敲击着被霜冻硬化的道路.人群中弥漫着一种真切的情绪——沉重,压抑,夹杂着未流出的泪水带来的金属般的刺鼻气味.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,酋长科塔斯的死讯传播得比野火还快.在兽人部落,酋长不仅仅是领袖;他们是族群的脊梁,是团结的鲜活象征.他父亲的陨落不仅仅是一次损失——更是一场撼动部落根基的地震.
他审视着周围的面孔:母亲们紧紧抱着幼崽,战士们悲伤地咬着牙,长者们拄着雕花的拐杖.他们的目光——金色,琥珀色,有些还夹杂着银色——凝视着他,眼神里夹杂着悲伤和渴望.并非为了鲜血,而是为了确定.他们把我看作是他们的新锚点,他意识到这一点,内心一阵紧绷.这是他从未寻求过的目光.作为一个从地球穿越而来的,他一直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,梦想着探索卢纳拉的浩瀚,而不是把自己埋没在部落政治中.然而,他们却在这里,默默地祈求着一位新的酋长.
科维纳斯催促着坐骑向前,冰原狼低沉的咆哮声让众人感到安心.他的思绪飞转.我是科塔斯唯一的成年儿子,但这就意味着我有资格吗?银鬃部落遵循父系继承传统:长子继承衣钵,无论其他候选人是谁.这条规则旨在防止内战,但科维纳斯不禁怀疑,部落是否把他视为一个占位符,而非领导者.
议会大厅隐约可见——一座用骨头和筋腱加固的庞大木质长屋,屋顶倾斜,以便积雪不化.两名守卫站在入口处,盔甲上刻着附子草的图案."年轻的...酋长,"他们吟诵道,深深鞠躬.头衔中的犹豫刺痛了我.他们已经在考验我肩上的担子了.
屋内,空气中弥漫着熏肉和陈年蜂蜜酒的香气.四个人影坐在粗糙的橡木桌旁:他的祖父巴尼特,曾是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阀,如今年迈驼背;他的叔叔沃拉尔（二叔）和格鲁姆（五叔）,两位白发苍苍的战士;以及巴根和克罗中尉,身经百战的老兵.巴尼特坐在科塔斯曾经的宝座上,那是一张用狼头骨雕刻而成的王座.这一幕让科维纳斯感到一阵剧痛——父亲的离去如同巨大的空虚.
"科维纳斯,"巴尼特低声说道,声音沙哑如沙.这位两百岁的老人,毛发已然泛白,但他的目光依然锐利如刀."你知道我们为何召唤你."
科维纳斯鞠躬,双手握拳,背在身后."我知道,祖父.我...对父亲的逝世表示哀悼."这句话听起来空洞无物,但他知道仪式需要他.
巴尼特郑重地点了点头."科塔斯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酋长.不过,我们还是直说吧.克洛斯王国的召唤让他走向了死亡.三个人类王国联合起来对抗我们,他们拥有传奇级的战士." 这个词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.传奇并非普通的士兵;他们是半神,能够夷平高山."准确地说,是十个,"克罗插嘴道,他满是伤疤的脸上表情严肃."克洛斯的兽人法庭损失了三个传奇.超过十万战士在克洛斯山脉阵亡.科塔斯...被卷入了交火."
科维纳斯佯装震惊,但内心深处却深知这场灾难的规模.所以我的父亲不过是众神之战中的一枚棋子,他心想.他是一位六级战士,在部落中令人敬畏,但在传奇人物眼中却不过是蝼蚁."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"他语气平静地问道.
沃拉尔一拳砸在桌子上."人类王国变得大胆起来!克洛斯虚弱无力,他们看到了机会.我们的酋长义不容辞地响应了号召,但即使是他的狡猾也抵挡不住."
巴尼特举起手让他安静下来."后悔什么也改变不了.现在重要的是继承权.科维纳斯,你是科塔斯的长子.按照传统,衣钵传人."
房间里一片寂静.科维纳斯的心跳加速.他想到外面的人群——他们期待的面孔,他们沉重的希望.他从未想过这种情况,但另一种选择就是混乱.如果他拒绝,可能会出现竞争对手,分裂部落.而系统的提示仍在他脑海中回荡:酋长统治系统已启动.或许这就是命运,或者至少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的一种手段.
"我接受,"他脱口而出,还没来得及犹豫.
巴尼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."很好.部落需要一位强有力的领导.我们将在黎明举行祝圣仪式.在那之前,先熟悉一下你的职责."他指着桌上一本皮革封面的巨著——"银鬃编年史",记录了历任酋长的法令.
会议结束后,克罗缓缓走来."酋长,我有个警告,"他低声说道."并非所有部族成员都接受你的晋升.有人私下说,一个'混血思想家'缺乏领导的勇气."
科维纳斯迎上他的目光."到时候我会让他们有理由相信."之后,科维纳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,瘫倒在铺着毛皮的小床上.房间里空荡荡的:一个武器架,一张狼域荒原的地图,还有一个装着他父亲旧盔甲的箱子.他闭上双眼,系统界面浮现在脑海中:
酋长统御系统 状态:活跃 目标:
稳定部落士气（+500 影响力）
扩大领土控制（+1000 影响力）
训练一名七级战士（+2000 影响力）
所以这就是我的路了,他心想,手指轻拂过剑柄.他渴望冒险,但命运却赐予他一顶王冠.好吧,他要戴上它.
黎明迅速降临.科维纳斯站在部落面前,身披科塔斯的盔甲——染成午夜蓝色的鳞皮,上面刻有守护符文.巴尼特将酋长王冠,一枚狼骨制成的圆环,戴在他的头上."承蒙狼神的恩赐,请引领我们吧."长老吟诵道.
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嚎叫,震得群山震动.科维纳斯举起剑,喧嚣戛然而止. "我是你们的酋长,"他用洪亮的声音开口道."我的父亲为这个部落牺牲了.我不会让他的牺牲白白浪费.我们会更加强大,繁荣昌盛.到时候...我们会让那些胆敢威胁我们的人后悔."
嚎叫再次响起,这次更加响亮,充满了新的决心.科维纳斯与巴内特对视,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.
让全世界都知道,科维纳斯心想,望向地平线.银鬃部落有了一位新酋长.而他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生存——他是为了征服.
(End of Chapter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