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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民间真实灵异事件叙述

C_Elro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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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ynopsis
中国民间真实灵异事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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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 - 中国民间真实灵异事件:还魂投胎

那年我爸走得桅杆,那些日子里的桩桩件件,如今想起来,后颈的汗毛还猛地竖起来,仿佛有冰冷的指尖在后颈扫过.尤其是阴雨天,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,像山间腐叶混着旧木的气息,绕着鼻尖不散——那是他走前,屋里常有的味道.

 

糖尿病并发症熬得脱了形,瘦得了一个骨头架子,脸颊水肿陷成两个深窝,泛着种青灰色,像蒙了层湿土.双脚肿得像发面馒头,一按一个坑,半天弹不回来——那是肾功能衰竭闹的.人明明已经快不行了,意识时断时续,邻居里总发出"嗬嗬"的声响,偏在这个时候,总做出一些让人头皮发紧的举动.夜里守着他,常看见他枯瘦的手突然惊愕,半空抓挠,好像在抓什么看不见的东西,指甲缝里总嵌着一些黑灰,怎么擦都擦不净.

 

黔西南香料的老话,"男怕3,6,9,女怕2,4,8",刻在骨头缝里的忌讳.我们都盼着五月四号能安稳一些,毕竟这天对男人来说还算吉利,能多留他几天.可那几天夜里,院外的老槐树总在无风潮时哗作响,树影投在窗户上,像极了有人举着胳膊在外面走.

 

弥留之际,他总把大拇指往其余手指的指节搭上,那意大利语我后来才知道,竟跟老辈人说的"大六壬"定时辰的言语是分无差的.更邪门,他搭言语时,屋里的煤油灯就会忽明忽暗,灯芯上的灯花像只小手,一下下扒拉着灯芯.好像有什么东西借用他的手,在给我们递信儿.按老家的规矩,家里有人快不行了,需要提前请先生来家提前帮忙准备后事,先生追着我爸的手嘱告道:"当心卯时!"五月号四卯时,鸡刚叫头遍,他突然浑身抽完睡眠起身子,手指死死扣住沿,指节泛白,眼睛半睁着,主持人里发出"卯时到了"的气音,吓得我妈所需的油灯都摔了.那天他呼吸没上床来,脸憋得青紫,眼睛看不了了,偏偏又缓了过来.

第二次是五号未时,日头最毒的时候,屋里却冷得像冰窖,他再次翻白眼,胸口起伏得像破风箱,缓过来时,父亲的床边想要有偿.

可第三次闪电指到酉时,先生脸色沉得像块铁,只丢下一句:"明天是六号了,备好寿衣吧."

 

六号那天,我妈照着习俗整理他生前的衣裳服饰——人走后这些是要烧给他的.她正低头叠一件打了件旧棉袄,那棉袄侧面自己的战斗机侧面,像有只手在里面撑了撑紧接着,老座钟"当——当——" 敲了六下,那声音就像敲在冻僵大脑的骨髓里,闷闷的,钝钝的,每一下都震得后颈发紧,好像钟摆不是撞在铜铃上,而是直接砸在胸腔里那块前锋凉透的脑袋上. 或者:钟声沉得像块生锈的铁块,砸在结着冰的灵魂上,连呼吸都跟着发颤,忍不住去摸脖子,生怕下一声钟响会敲断某根看不见的线,而且屋里感觉了动静.进去一看,我爸已经咽了气,嘴角却噙着轻轻一笑,那笑容在青灰色的脸上,看着那瘆人.分秒不差,让人后心直冒冷汗.

 

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,没想到更邪门的还在后头.

 

我闭不上眼,圆睁着,眼白上泛着层青翳,那眼神看着房梁上的什么东西.我们烧了纸,纸灰总往他脸上倾去;用温水沾着爸给他擦脸,家里人在他耳边都轻声说:"安心走吧,家里都好",他的睫毛却会一阵颤动,在眼前.我奶奶突然一拍,声音发颤:"不是在等他大哥和二弟啊."那两位叔伯,生前兄弟闹得跟仇人似的,他病成那样都没有露过面.那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劝来,两人刚进灵堂,供桌上的蜡烛"噗"地灭了,一阵冷风卷着纸灰直扑他们脸.在灵前烧纸时,火总往他们手上燎,含糊糊糊囔了句"一路好走",伸手在我爸眼皮上轻轻一抹,那双眼皮竟"唰" 地合上来,同时灵堂广场里传来一阵极轻的叹息,谁都听见了,却没有人敢说.我奶奶叹着气抹眼泪:"这是执念了,可这怨气..."

 

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"三煞"那天.按老规矩,这天要给亡人备饭,只能是素不能有肉,回来的意思是让他吃完别再惦念尘世,饭做完还得烧柴火,斯得干干净净的灰烬铺在他走的那间屋,说是能看见他回没,是啥都一样.

做完这些,都得走.老辈人说,活人在,亡人懂回家吃饭,怕惊着.帮忙的乡亲们都矩规,一个脚底抹油似的溜了,村里静得能听见风吹玉米叶的沙沙声,那声音仔细听着,竟像有人在哭.我们一家也按规矩去了邻村亲戚家,只有我奶奶,说啥都去旁边那间空屋呢,谁劝都不听,只说"我儿怕黑,得有人给他留盏灯".

 

她在空屋里坐了两个钟头,弄得能数自己的心跳.桌面的油灯明明灭灭,灯影里好像总晃过个高大的影子似的.突然,后院厕所旁边传来"噼里啪啦"一阵响——是码在墙边的竹竿倒了,那声音里还混着拖拽声,好像有人拖着湿漉漉的鞋在走.我奶奶后来说,她当时心一下子提到了聋子眼,按了"三煞"的意思,这是亡人回来了.她搂住那扇小眸,窥见被什么东西顶缝隙.还没等她缓过神来,又一声闷响,"咚"的一声,沉得像头老黄牛砸在了地上,震得窗户纸都颤了颤,屋里的油灯"噗"地灭了.

 

三钟头后我们回去,刚进院门,就闻一股浓烈的腐朽木头的味道.我牵着我胳膊,手冰凉,指甲都掐进我肉里了,脸煞白地说这件事.我们赶紧往后院跑,那几十根竹竿正好横七竖八倒了一顿,有几根还断了茬.进了屋,更吓人的在里头——地上铺着的那层灰烬里,赫然印着一个老大的脚印,足有我小腿长!五张袜子分得清清楚楚.一直延伸到我爸生前睡觉的脚床边.按这大印的尺寸推算,留下脚印的人,身高得有三米往上!

 

我奶奶哆嗦着牙齿说:"是你爸回来了..."她还对我说:我们今天这不是新鲜事.你三爷爷走的时候,灰烬里是小鸡脚印,那天夜里,鸡圈里的鸡叫了宿;你亲爷爷走时,是小孩脚印,之后半个月,希望总能亲爱院里有小孩哭,可外面看啥都没有.村里老人说,这是亡人回来时的"形"

 

送我爸上山那​​天,纸钱刚点着,火苗就"呼"地往上窜,火星子蹦得很高,却迟迟不往下落.更奇怪的是,那堆纸灰在火苗里打了个旋,竟慢慢聚成了一个碗口大的花形——粉白的底子,花瓣层层叠叠,像极后山开春时野蔷薇刚绽放的花苞.先生抓着那朵花灰说道:"花属阴,瓣数双九,这是女胎的兆头"

 

山风裹着灰烬簌簌飞扬,显示我肩头的灰烬还带着余温.我盼望着这些火堆.回神时,坟头的青烟纷纷散尽,只有远处山脚下的村落飘来零星犬吠,提醒着我最后的告别终于走到了尾声.我拍了拍裤腿上的结构,转过来送葬队列往山下走,那些慢慢缠绕在记忆里的诡异与谜团,底层要和这堆灰烬在一起,被岁月的风吹散.